约么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丁管家实在忍不住了,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哼哼唧唧地出了声。
“斗胆请问王妃……我儿丁扬……现在……可以……带……带走吗?”
闻声,南宫玉神情一滞,像被惊到一般猛地转过头,满眼诧异地望着丁管家,“表舅——!?”
那模样,像极了才才发现屋里有人一般。
“表舅,您怎么还在这儿呢?哎呦您突然出声,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您早走了呢……还有什么事吗?”
丁管家擦了把额间的冷汗,又磕了几个头,壮着胆子道:“惊扰了王妃,着实是小人的错,小人自请惩罚,小人之所以没走……是怕稚子太过顽劣闹着王妃,想着,既来了,就顺便将他带走……”
“哦——就这事啊?没事,那小胖子很乖,一点也不闹腾,挺好玩的,我很喜欢他,你就再借我玩几天,先回吧,啊。”
“王妃……”丁管家一张脸抽成了杂粮包子。
南宫玉见状登时沉了脸,“你在怕什么?担心什么?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连小孩都不放过的魔鬼?夜叉?”
“不是不是,犬子在您这里我哪有不放心的理?您误会小人了!小人就是担心犬子顽劣闹腾到王妃,这才……”
丁管家冷汗直冒,自己也不知要如何说辞了,多说多错,带走不对,不带走也不对。
南宫玉阴沉着脸,冷冷看着丁管家,不拆穿,也不同他虚与委蛇打太极。
面具戴太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哪张脸是自己的了。
虚伪、奉承的谎话说多了,成了本能,就是他自己,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真假。
这种人,想从他嘴里掏些‘真货’,那就只有晾着他,等他自己绕过劲、想清楚!
果不其然,丁管家挠头戳耳跟自己纠斗了十几分钟,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嚯地抬头,迎上南宫玉的目光。
“大夫人屡次害您,其实就是为了得到‘家主令’。
家主失踪已有五年了,要不是南宫族人忌惮大夫人嫡姐是当朝太后,家主之位怕早就落到了二房手里。
大夫人霸着南宫世家的掌族大权,族人早已不满,忍了她这几年,也算是给足了太后脸面,要想继续掌家,她就只有拿到家主令才能名正言顺地掌下去,她急!”
南宫玉皱眉,“家主令?啥玩意儿?我可从来没见过!”
为了一子虚乌有的破烂东西被那毒妇戕害这么些年,原主和我何其无辜啊?!
简直是泼天的滑稽可笑!
“王妃可真会说笑,您是家主唯一的嫡亲女儿,家主令不在您身上,还能给谁?”
“在我身上???”
南宫玉嚯地站起来,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好几遍,“我就差赤条条站在大夫人面前给她看了,那东西在哪里呢?嗯?在哪里?”
丁管家闻言不由老脸一红,本能地将头又低垂下去几分,扯着干涸发涩的嗓子低低道,“家主令其实不是一个物件,而是……而是一种蛊虫!”http://www.123xyq.net/read/0/4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