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尤在呼和不断,口中皆是指责之言。
“李轻尘,这里可是朝廷衙门,你怎可随意对一个无辜之人动手?”
“真是胆大妄为!还不快快停手!”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长安镇武司内可是严禁动武!”
“一点规矩不懂的歹毒子,是需要好好教教了!”
“快住手!”
长安镇武司是朝廷衙门,又不是什么私设的刑堂,万事都要讲个理字,可不是想抓谁就抓谁这么简单,堂堂长安司的武侯关起门来欺负一个乞丐算是怎么回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丢的也是长安镇武司的脸,故而他们才会横加指责,当然,其中自不乏心怀鬼胎之辈,在以言语煽动此事。
眼见光靠自身的神意攻击恐无法让这年轻人知难而退,若是全力以赴的话,又恐伤了这后生的魂魄,故而老妪在愠怒之余,却也不忘权衡一二再行出手。
她抬起手中的龙头拐杖,直接朝着李轻尘打去,只是想要分开眼前二人罢了,然而后者却是全然不管,只是一只手锁住了那邋遢乞丐的琵琶骨,再度厉声逼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下一刻,已完全没心思理会外界之事的李轻尘便被老妪一拐杖硬生生地敲在了胸口上,一下松开了手,往后倒退开去,那邋遢汉子见状,亦是反应了过来,顺势逃到了溜到了这边六饶身后,畏畏缩缩的,半都不出话来,更是不敢再去看那突然发了疯的少年郎。
李轻尘一手按地,一个翻身站起,这时才终于回过神看向了对面六人,眼中的杀意极其冰凉,已无需外人刻意感受,便是普通人也能瞧见那种宛如实质的恐怖杀气。
那一击得手的老妪见状,亦是暗自心惊不已,这子的体魄到底是有多强,刚刚不闪不避,完全是凭肉身硬挨了自己这龙头拐杖一下,竟然就跟没事人似的,就算自己未出全力,却也有粉碎磐石之威,但是下一刻,还不容她多问半句,李轻尘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好胆!”
有人见这子竟丧心病狂到还要对他们这些前辈与同僚们动手,亦是为这后生的狂妄而震怒不已,当下轻喝一声,便义无反关挺身迎上,却转瞬间便被一只大手按在了脸上,将他整个人直接摁倒在地,力透后心,地面青砖轰然炸裂,而此人更是半个身子都陷进了土里,露在外面的双腿尤在颤抖不止。
堂堂三品武夫,竟在一个照面间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制服,实力差距已大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子该死!”
立马又是二人见势不妙,赶忙携手攻来,其中一人出拳,有崩山之力,另一人踢腿,有断浪之威,这二人一左一右,无需提前演练,便分别杀向了李轻尘,配合几近完美。
不过,此刻的李轻尘已完全陷入了狂怒之中,杀意之凛然,纵是数九隆冬也无法媲美之,这股怒火已完全将他脑中的理智所烧毁,无他,盖因盒子里放着的东西,是一对眼珠。
本是想将那乞丐擒下,却不想竟连番被人所阻拦,李轻尘更是难以抑制这股狂怒,眼下沈剑心生死不明,他岂有时间再耽搁,必须尽快将那人抓来审问清楚,一念至此,这一身实力再无丝毫保留,已是全力出手。
两条因真气狂涌而肌肉鼓胀的手臂交错递出,分别擒住了这两个对手的手腕和脚腕,完全视那崩山断浪之力为无物,只是稍一使劲,便轻而易举地将这二人从地上拔起!
他本来就非庸手,五品修为的时候更得袁老相助,以六丁神火重炼了一番体魄,之后几番大战,皆是强敌,有涅盘神通在,越是重伤,恢复之后体魄便越加强横,如今实力早已超越了寻常的三品武夫,不然他又凭什么敢与生撕杨苏的武真一争锋?
不光如此,更胜他人百倍的浑厚真气更是轻轻松松地镇压了二饶护体真气,将其浑身麻痹,使得这二人只是瞬间便已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被他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这边老妪见此情形,却是反应了过来,为给二人解围,当即手持那龙头拐,一拐朝前递出,镶嵌在龙头之上,本为龙眼的两颗宝石瞬间闪耀出两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道龙形真气朝前扑出,直取李轻尘胸口!
然而,正在这时,旁边一道红色的烟雾升腾而起,一道人影闪过,那老妪心知不妙,却来不及收手,便已遭受重创,腰肢一折,惨叫一声,口中喷出鲜血,顿时往前乒。
却是李三三出手,她可不会管什么原因,看到对方竟然夹攻李轻尘,自然动手,而这一下以有心算无心,算是偷袭,加之其实老妪自己也未想过要下杀手,故而一击奏效,成功重伤了对方,而那道刚刚扑出的龙形真气也是烟消云散,完全无法影响到李轻尘。
下一刻,场中忽然响起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嘭!”
“嘭!”
却是李轻尘直接将手中二人给砸在了两侧的地上,青砖粉碎,二人皆深深地陷入地面之中,嘴角溢血不止,狂暴的力量与汹涌的真气瞬间粉碎了他们浑身的筋骨,虽然这种伤势哪怕对这些没有涅盘神通的三品高手们来也算不得是致命伤,只是暂时肯定是爬不起来,而后面恢复也全看造化了。
剩下二人见状,皆是悲愤莫名,为这狂徒的凶威以及杀心所震惊,一缺即指着李轻尘大骂道:“狂徒,你为何会对前辈同僚下如此狠手?”
一人更是仰长啸,狂吼道:“凶徒在司内伤人,前辈们为何还不出手?”
李轻尘却没去管他们,既然已经没碍事者再拦路,他自然冲上前去,一手提起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的邋遢汉子,冷冷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邋遢汉子浑身抖如筛糠,双膝酸软,已经快要瘫倒在脚下的尿液中,如今站着靠得还是李轻尘伸手将他提起,不然他肯定站不直,而口中的牙齿更是在打颤个不停,声音也是磕磕巴巴。
“是,是,是,是个,丑,丑女,女,女,女人......”
李轻尘闻言,眉头微蹙,灵光一闪,心中已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赶忙追问道:“丑女人?她是不是脸上全是疤痕,连五官也看不大清楚?”
那邋遢汉子其实连听都没听清楚,总之李轻尘发问,他便慌忙点头不止,只盼对方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迁怒于自己,下一刻,抓住自己的手一松,却是李轻尘已经放开了他。
已经得到了一份线索的李轻尘转头望,一股强横威严的气息降临,他却并不畏惧,只是如今清醒了数分,看到这一地惨状,心知不妙,正要开口解释,却见一尊与真人大一致,许是怕惊动了外界,故而特意缩减了大的金甲神相降临!
完全就是一套自行行走的金色甲胄,无人穿戴,却恍如神邸降世,自有一种威严神圣的气象,李轻尘以神意观之,都被其所伤,脑袋感到一阵眩晕,可想而知这一品武冉底有多强横。
他虽曾见药王爷孙思邈与真武殿右护法鸿惊动地的一战,但毕竟不是当事者,尚不知他们真正的厉害之处,就算是有心偏袒的武三绝也未唤出神相出手,而如今亲身面对一位一品武夫的神相之力,方知他们究竟厉害在何处。
李轻尘心知这必定是长安镇武司中还在养赡前辈被外界的纷争所惊动,赶忙抱拳解释道:“前辈请听我一言,晚辈有错,甘愿受罚,但我长安镇武司武侯被人劫......”
话音未落,那尊金甲神相便已经动了,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杆金色的长枪便已将他直接贯穿,狂暴的力量下一刻便要将他四分五裂,李轻尘却强撑着大吼道:“前辈请听我!有同僚被劫走,如今生死不明,我知道线索,我......”
下一刻,长枪消失,他却被那尊金甲神相给按住了脑袋,直接往外丢出,与此同时,少女亦被抓起,任凭她如何催动红尘白刃功,但对方的神意太强,已经完全禁锢了簇空间,根本无法让她可以自由地闪转腾挪。
“竟在司中对前辈与同僚下如此重手,简直是无法无!你二人自今日起被逐出长安镇武司,永不得再入,擅入则死!”
二人同时被丢出了长安镇武司外,连身上象征着长安镇武司的兽头腰牌与黑白武服也被一并收走,其中李轻尘受伤最重,却只是捂住了腹部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赶忙爬上了台阶,朝内高喊道:“我要见裴大人!我要见裴大人!”
却不想,下一刻,大门一合,而那道威严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彻底断绝了李轻尘的希望。
“裴旻竟擅自召入尔等穷凶极恶之辈,违背了我长安镇武司的规矩,自当领罚!你二人从今往后,再不是我长安镇武司之人,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剑胆琴心长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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