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战士历来是很多人心中的噩梦,可是一个失去了双臂的荒人战士,就成了香馍馍,恐怕谁都想咬上一口的,因为一颗荒人战士的脑袋,就能兑换十个学点。
这是燕离刚刚从姬纸鸢口中得知的。所以他远远看着荒人战士逃窜的背影,就好像看着十个会移动的学点。
荒人战士逃窜的并不快,任谁中了剧毒后,也做不到比他更好了。但是没过多久,他的膀子处的伤口的肉就蠕动起来,不一会就止住了血,这表明他已经恢复了一部分魄力,这不得不让人骇然。
要知道,他中的那种剧毒,就算是大象,此刻也早已死了,他非但能抵挡剧毒,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强悍的生命力,实在骇人听闻。
姬纸鸢是早已知道了的,所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死在她手底下的金刚王魄,就有好几个,而逃窜的这个,只不过是个孔雀王魄。
她的足尖一点地,身形便往前掠一段,优雅而且从容。
燕离本来是抱着她出来的,此刻却像个随从般,跟在她的后面。
“距离西山营最近的一个部落,有九百多里远。”他忽然开口道。
“你竟然知道?”姬纸鸢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燕离道:“本来不知道,可是有人告诉我了。”
“谁?”姬纸鸢道。
“你应该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燕离道。
“她是个女人?”姬纸鸢很敏感,任何女人对这种事都很敏感。
“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燕离想到翠儿的容颜,不禁嘴角上扬,“而且温柔可爱,乖巧听话,实在是男人们最理想的选择。”
他却不知道,翠儿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那样温柔乖巧。
姬纸鸢冷冷道:“那你怎么不带她来?反正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
燕离笑道:“你误会了,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人。”
“她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姬纸鸢道。
燕离道:“作为交换,我答应帮她一件事。”
“什么事?”姬纸鸢道。
燕离道:“你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那个荒人部落。”
姬纸鸢迟疑了下,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很重要,我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奸细!”
燕离忍不住笑了:“你从来也没有像今这样多疑。”
姬纸鸢瞪着他:“我从来也没有像今这样生气!”
燕离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知道和一个女人争辩是没有好结果的,只好道:“她有一个亲人在这里打仗,托我照顾。我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这个人。”
姬纸鸢奇怪地看着他:“你居然会守信用?”
燕离睁大眼睛:“我难道不会?”
姬纸鸢足尖突然用力点地,一下子掠了好几丈远,把燕离给甩开了。
燕离只好加紧了脚步,跟上来道:“那个部落好像叫做黑石部落,是一个只有几千人口的部落,你猜他会不会是那个部落的酋长?”
荒人部落有十多个,大的部落有数万人,的则只有数千,通常一个数千人口的部落,最多只有一到三个荒人战士,在族中的地位非常崇高,通常都是酋长一流。
但是姬纸鸢没有看他,燕离似有所觉,向追踪目标看去,这才发现那断了双臂的荒人战士,速度突然加快了。
“看来他已经把剧毒完全压制了。”燕离感叹地,“我以前看过一种蛇,被从中间砍断之后还能咬人,咬完之后还能逃走,数年之后我又看到了它,残缺了一半的身躯苟活着,虽然已经距离死亡不远,可是它的顽强的生命力让我很感震惊。没想到荒人更可怕。”
姬纸鸢道:“但他也是人,如果从中间被砍断,别咬人,你就算打他几十个耳光,他也不会再醒过来。”
这时来到一个山涧处,那荒人战士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有没有追兵。
他当然看不到燕离二人,确定没有追兵后,便从那山涧一跃而下。
燕离急赶上去,只见到他窜入了山涧中腹位置的一个洞窟里。
那洞窟周围长了数棵老松,伸展的枝叶将洞窟的位置完全隐蔽,肉眼根本无法瞧见,如果不是荒人战士钻进去,谁也休想找到那个洞窟的位置。
“这难道是个密道?”燕离道。
“总要看过才知道。”姬纸鸢道。
燕离道:“如果这里是密道,不定会有接应他的同伴。”
姬纸鸢道:“所以我先下去,你留在这里等我信号。”罢不等燕离反对,已然纵身而下。
燕离皱了皱眉,他可不喜欢躲在女人身后,正要跟上去,却忽然怔住。
姬纸鸢好歹也是一个人,她往下落的时候,却偏偏不像是一个人的重量,倒像是一支伞,但雨霖铃并没有出现。而且绝不是看起来如此,她落到了松枝上,仅仅指粗细的枝干,就承住了她全部重量,明她的轻功非常超卓。
他所知道的,轻功能达到这境界的,无一不是修罗榜上的大高手。轻功要好,对元气的控制,要非常精细,只有修罗榜上的大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
姬纸鸢在松枝上立住,然后无声无息地往下倒,倩影一晃就消失不见。
过了不多久,就听到她的清越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可以进来了。”
燕离跃落下来,伸手在一根粗壮的松枝上一抓一荡,如同猿猴般闪入洞窟。
洞窟很暗,又很热,现在这时节,气已经十分凉了,这里却很热。还能隐约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好像石头被烧融化的怪味。
燕离很少闻,或者根本没闻过,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以二人的修为,在这洞窟倒还能行动自如。
“你猜这是什么地方?”燕离道。
“你想知道?”姬纸鸢似笑非笑地。
洞窟很不规整,到处都有一簇簇嶙峋的灰黑的石块,就连脚底下的路,也十分的坎坷崎岖。
燕离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道:“至少可以肯定,这是然形成的。”
没有人会挖出这么样一个洞,那是自讨苦吃。
荒人战士已经看不见,显然已经深入洞窟。
二人却不敢太急着追,万一被他发现,就可能前功尽弃。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以二人的脚力,即使走得很慢,也接近五十里,空气愈来愈燥热了,这洞窟却仍然深不可测。
燕离抹了一把汗,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见过火山吗?”姬纸鸢道。
燕离道:“没见过。”
“这里就是。”姬纸鸢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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