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火红的太阳挂在天空中,肆意散发着光和热。
一架燕京飞来的747顺利的降落在火鸟机场。
两个穿着沙滩裤、白t恤、人字拖的二货,迈着社会步,优哉游哉的从机场出口晃了出来。
俩人都是留着略长的寸头打着发蜡,其中一个矮一些的左耳戴着个黑曜石耳钉,另一个高大壮的家伙右耳戴着个绿的有点假的翡翠耳钉。
俩人都穿着白色t恤,胸口各有一排猩红色的大字,一个人身上写着:“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另一个身上写着:“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稍微离得近点儿就能听见俩人正在拉拉扯扯的斗嘴:
“沃日,这特么太难看了,你把那件‘钓鱼岛是华夏的’给我行不?这踏马‘扒房牵牛’实在是穿不出来。要不咱俩换换,我‘牢底坐穿’行不?”
“谁让你输了?让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
“我的哥,你是我亲哥,这衣服好歹也是我准备的,你这么对我合适吗?”
“合适,必须合适,谁让你飞机上犯贱来着?没让你光膀子出来就算很给你留面子了。”
“我那不是看你老斜眼瞄人家,瞄的嘴都歪了,主动替你分忧解难,想替你去要个联系方式嘛。”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那长腿大美女旁边坐着那小老头是她老公。”
“我擦,你丫还嘴贱,谁让你喊人家叔叔的!人家虽然有点秃,白头发的有点多,长得又有点早衰,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成功人士’,你觉得‘成功人士’能带个穿包臀裙的长腿大闺女到琼岛度假?”
“当然了,也可能是干闺女。但是这绝对不能掩盖你‘眼瞎’这个事实。”
“联系方式没要出来,算你输。所以必须得听我的,今天晚上12点之前让你穿啥你穿啥。”
……
俩人一边贫嘴一边往出租车站走去。
上了车以后哥俩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祁胖子坐在副驾位置,让师傅关了空调,打开车窗把胳膊搭在窗边。
车开起来以后冒着热气的风吹进车内,驱散了长时间开空调那股带着烟臭的潮霉味。鼎羽坐在后座上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祁胖子聊天。
“羽哥,你说这琼岛的空气跟燕京就是不一样嘿,你瞅瞅这风景,这大太阳,热点儿哥们倒是不怕,主要是这空气味儿,多新鲜。”
“新鲜鸡毛,跟水产市场一个味儿。想闻这味儿,去八里桥市场水产厅租个摊位,保证你天天都能闻到。熏俩月以后,出点儿汗都是咸带鱼味儿。”
司机听俩人埋汰琼岛,连忙解释了几句:
“我说大兄弟,这你俩说的可不对了,俺们琼岛的空气质量连续几十年都是全国第一名,老霸道了。”
“就是这几年一到夏天温度上来了以后,海边有点腥气,那也比燕京强多了。我听说燕京天天雾霾都看不见太阳。”
胖子听了不乐意了,眼睛一眯狡辩道:
“怎么着?瞧不起我们燕京过来的是不?”
“你不懂,我告诉你,燕京那空气的味道,绝对是别具一格的风味独特,不同的时段还有不同的口味。凌晨是露水味儿,早晚高峰是汽油柴油味儿,中午是糊吧味儿,晚上是雾霾味儿。”
“你就想吧,能想到的味儿都能闻见。在燕京待三天,能体会到这么多口味的空气,你就说值不值。”
“我再给你说说燕京这太阳,在琼岛今儿个38度算是高温了,在燕京这都是小case,一进了7月份天天40多度。没出门呢,在楼道里就能热你一身白毛汗。可是一进商场、办公楼、地铁站,那就立马瞬移到了南极,空调冷的你恨不得套俩棉袄。”
“这有个名堂,你知道叫啥不?”
“叫‘冰火’!”
“在燕京,天天让您体验‘冰火’的乐趣,体格子差您绝对扛不住,包您一天感冒,两天发烧,三天就得灰溜溜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们这琼岛,以前连人都没有,后来还是秦始皇弄了点作奸犯科的家伙扔岛上开荒。知道啥是天涯海角不?那说的是来了回不去,都死的岛上了。”
“现在小年轻还跑天涯海角海誓山盟,傻不傻,真要应验了,绝壁没啥好果子。”
司机大哥让胖子给噎的说不出话,只好伸出大拇指给胖子点了个赞。心里寻思,这特么燕京来的真可怕,太能忽悠了,只好闷着头开车再也不敢说话了。
胖子点了根烟,透过后视镜给鼎羽使了个得意眼神,意思是:小样,让你丫再跟我吹牛13。
明显感觉司机师傅的车速提高了不少,没多久就到了琼岛文昌的希尔顿大酒店。
付了车钱拎着包下车,一下车就看见鼎羽那霸道的f150改装房车鹤立鸡群的停在酒店停车场的角落里。放了这些日子,居然没什么灰尘,说明琼岛的空气绝对不像胖子说的那样,的确是比燕京好很多。
琼岛这个季节正是度假的好时候,希尔顿酒店的前台大厅里面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胖子坐在沙发上等着鼎羽去办入住手续,左瞄瞄,右瞅瞅,眼睛已经不够使了。等鼎羽回来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小声说:
“还真是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小,不到魔都不知道钱少,不到琼岛不知道美女少。感情这美女夏天都集合在这儿啦!”
“你看看那边那大长腿,你再看看那边那俩小山包,哎哟,你看那肚脐上还镶钻了。”
“要知道这么爽,早三年我就跟你跑出来浪了。”
鼎羽拍了祁胖子后脑勺一巴掌,道:
“把你的口水擦干净,注意素质,好歹也是燕京出来的,丢不丢人。”
“早让你跟我出来一起搞自媒体,你丫非要自己实现人生价值,瞎折腾几年也没见你折腾出点儿名堂来。”
电梯停在了10楼,下了电梯鼎羽扔给祁胖子一张房卡,祁胖子下意识用手接过来以后,看见鼎羽手里还有一张卡,疑惑的问:
“啥意思?分房睡?瞧不起哥们是吧?”
“唉,想当年咱俩人头对头挤在一个小床上睡了好几年,峥嵘岁月已经一去不复咯。”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鼎羽也有堕落的一天,有俩臭钱就开始嘚瑟。”
鼎羽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走到门口用房卡打开门以后回头跟胖子说:
“您说的那是老黄历的事儿了,5岁以前您不打惊天大呼噜。再说,给您单独开个房间,不是也方便您万一有个啥特殊需求嘛!”
“我艹,老子是那样的人吗?哎,哎,你先别关门,那啥,特殊电话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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